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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来许浩然就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安全区啊？”
没有人有心情回应，每个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海娜站了起来，去找洗手间，她走了快一圈才终于找到。
她去上完厕所，刚出来就看到站在外面洗手台处抽烟的潘智昂。
他看上去很累，双眼空洞无神，露出来的皮肤都是脏的。
海娜走了过去，拧开水龙头洗手，洗完后她没直接走，跟潘智昂一样靠在那墙上，抽烟。
潘智昂仰着头，将烟雾缓缓吐出，双眼紧闭着。
“都柏林到底去了哪里？”海娜突然问。
潘智昂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她，看了好一会，“他是去实验室找他妈了，这我没骗你。”
“为什么？”
潘智昂似乎是想了一下，“想弄清楚病毒爆发的原因。等明天，我把你们送去安全区，我再回头去找他。”
海娜没回，将抽剩的烟头扔掉，洗了下手走了。
潘智昂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她也不会乖乖去安全区，会跟着他去实验室找都柏林，就算他不去她自己也会去。
这俩都是死倔又嘴硬的主，爱着对方，但好像谁先说出来谁就会死一样。
夜逐渐深了，潘智昂很晚才回去，提艾雪没睡，一直在等他。
潘智昂在她旁边坐下，接着将她的头拢进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头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潘智昂才安心地睡着。
-
第二天。
醒来后叶知夏先低头看了眼枕在自己腿上的女孩。
她还没醒。
叶知夏伸手在她额间探了探。好烫。
“嘉葵发烧了。”她朝对面的提艾雪说。
提艾雪立即起来走过去，同样是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是好烫。我看看昨天带回来那些药。”说着她回过头去把那袋药扯了过去。
没一会她便找出了退烧药，还有一瓶水。
提艾雪将蔡嘉葵的头微微抬起，提艾雪给她喂了药跟水。
许浩然跟海娜也醒过来了，潘智昂此刻正伏在窗边望风，手里拿着把枪。
下午的时候蔡嘉葵烧退了，醒了过来，醒来后她不哭也不闹，独自坐在一边，抱着自己的双腿，谁去问都不肯说话，东西也不肯吃。
她醒来最开心的是许浩然，因为她醒来了那也说明可以出发去安全区了呀。
他直接走到潘智昂跟前，“哎，她醒过来了，我们赶快走吧，去安全…区。”
潘智昂冷眼盯着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许浩然还在后面瞪了他一眼。装什么装。
潘智昂走到半路的时候叶知夏叫住了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她不愿意走也不愿意吃饭，这样下去不行的，她本来就那么瘦。”
潘智昂看着蔡嘉葵，淡淡地应了声嗯，接着走了过去，蹲在蔡嘉葵面前，轻声细语说：“你不想走我们就先不走，但你好歹吃点东西。”
“......”
坐在后面的提艾雪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都是心疼。她才高中，十几岁的年纪，亲眼直面唯一一个亲人的离世，还是这么...悲惨的死法，常人无法感同身受。
“蔡嘉葵，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把你哥拉上来。”
蔡嘉葵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眼眶红肿得厉害。她哭太多了，哭到麻木，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潘智昂看着她，有点束手无策。他想轻轻拍一下她的肩又不敢下手，手顿在空中。
嘴巴张了又张，好久憋不出一句觉得合适的话。
“或者你...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做。”
蔡嘉葵终于动了，她抬头，眼角泛着泪花，“我想回去，找我哥。”她轻声说。
潘智昂怔住了，其余人亦如此。
所有话到嘴边，他只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知夏轻叹了声，缓缓走了过去，伸手碰了一下潘智昂的肩，潘智昂回头，她示意他先离开。
潘智昂起身了，他往一楼走了下去。上面实在待得他压抑。
他人刚到一楼的门口就看到坐在军车车顶上的海娜。
她双手搭在车顶盖上，两条腿交替着，微微在晃动，姿势放松，低着个头在想着什么，走神了。
潘智昂走了过去，在海娜旁边停了下来，背靠在车窗上。
海娜慢扫了他一眼，接着抬起了头，改成了双手抱胸的姿势。
潘智昂长长叹了口气，“怎么搞。”
双腿的晃动停了下来。她注视着超市的二楼，“等等吧，等她缓过来。”
“嗯。”潘智昂忽然朝她伸手，“还有烟不，我的抽完了。”
海娜有些无语地倪了他一眼，“想要给钱。”接着从车上跳了下来，那军车随着晃动了一下，倚靠在上面的潘智昂后背被磨了一下，他站直了身体，调侃她，“够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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