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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见郭芙心绪不专,眉目不展,大喝一声:“气罐全身,无往不胜,”郭芙顿时忘了梦中那些事,不管自己到底是谁,亦不管对面是谁,只管千般万般发招,力求打败对方。

黄药师一边接招一边敲打郭芙的各个关节,全神贯注的郭芙发现,发招时按黄药师的敲打部位发力,便能发挥出原来招式更高的威力。

黄药师调教郭芙许久,见她气力不支才停手按住郭芙的剑。倒也勉强满意,起码不是无可救药,比他的好女婿强些。

郭芙停下来又开始犯迷糊,盯着黄药师,喃喃自语道:“外公,我是郭芙,真实的郭芙。”

黄药师皱眉,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搭起她的手腕把了脉,疑惑道:“芙儿身上可有不适。”

郭芙定定神摇了摇头,拉着黄药师道:“外公,你陪我说说话,可好?”

黄药师突觉外孙女真的很像女儿,一样娇憨的神情,一样的亲近自己,心里更喜爱了。

带着郭芙来到一座草亭子坐下,度量着外孙女的心思,瓮声瓮气道:“小丫头可是为了杨过那小子?”

郭芙一怔,摇头道:“外公,不是因为他,我求你救他,是因为他为救我而伤,我不想欠他恩情,仅此而已。”

一边说一边拍拍黄药师胳膊,扁嘴道:“外公不要带面具,不好看,芙儿心里不舒服,”神态就跟小时候的黄蓉一摸一样,黄药师心软了,又听她清楚的表达并未对杨过有特别的情愫,心理满意便摘了丑的吓人的面具。

郭芙就着月光一看,黄药师形相清癯、双目湛然若神,兼之身形清瘦欣长,文采斐然,年轻时定是惊艳四方的美男子。郭芙方才满意道:“外公这样就好看多了。”

黄药师见她小小年纪,神色悲伤,带着些许看破世事的惆怅。不由放缓了语气道:“芙儿可是有心事?你爹娘逼你了么?说出来,外公帮你做主。”

郭芙摇头道:“爹娘很疼芙儿,是芙儿自己的心事,无关旁人。”

黄药师倒了一杯茶水耐心等她说,郭芙在心里斟酌一番道:“外公生平可有奇异之事?”

黄药师皱眉道:“何为奇异之事,”

“恩,比如你从没放在心上的一个人,很久很久之后,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非要你听他一生的悲苦故事,且很多都是关于你的。生生让人觉得亏欠于他,该怎么办呢?”

“很困扰芙儿么?”

“嗯,”

“如何做,才能不困扰呢!”

“似乎,人生是要重来一遍,对得起那个人才行。”

“人生重来一遍?”黄药师喃喃自语道

“外公,若是你,你想人生重来一遍吗?”郭芙目中盈盈带泪。

黄药师摸了摸外孙女的头发,沉吟不语,这样寂寞的人生有什么可值得重来的呢!

郭芙得不到答案,依在黄药师腿上,轻轻道:“外公,芙儿不愿意,重来一次好苦。”

黄药师叹口气,心道:“芙儿这是入了魔障,她还这么小,也未曾经历过奇诡之事。再说人生哪有重来一次的呢!”轻揉着郭芙的头发道:“芙儿莫怕,既然已经知道问题,那就问心无愧的去面对,你还这么小,便是错了,也有机会重新开始。世人常说命运无常都是失败者所言,真正的智者是相信人定胜天。”

郭芙眨了眨眼,心道:“问心无愧么!梦里的郭芙也没觉得自己问心有愧啊!有问题的到底是梦里的杨过,还是郭芙?”

真的能有人定胜天么!爹爹妈妈能永远守住襄阳么?

黄药师看不见郭芙的脸,感觉她还在专注的思索,便任由她自去想,抬头看一轮皓月当空,月光洁净柔软。拿出玉箫对月吹奏碧海潮生曲。

郭芙正苦苦思虑如何面对这奇诡的命运,突然听到海潮波浪声,霎时,仿佛回到儿时的桃花岛,自己变成一条鱼在翻滚的大海中畅游。那感觉真是自由自在,就像……像今天跟外公过招时自由自在。没有顾虑,没有规矩,没有好与坏,只是尽情释放的自己。

郭芙突然提起剑,纵身至草亭外,化身成在海潮波浪中畅游的鱼,随着海浪飞跃,翻腾,征服,再潜入海底,最终与大海化为一体。

月光下的郭芙宛若游龙,飘若无物。黄药师惊喜郭芙居然能从这首曲子中悟出剑术的最高境界。

黄药师一曲完毕,郭芙呆呆立于草亭外,今夜先是李莫愁,后是黄药师,现下受碧海潮生曲所激,丹田几乎枯竭,黄药师刚想夸郭芙剑法已入高手境界,突然看她呆滞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搭手,暗道:“糟了,她心绪不稳,太过专注苦苦思虑,迷障中悟出这套剑法,已有走火入魔之像。”

赶紧给她输内力稳住内息。探寻到郭芙体内生出的精纯内力,心想这丫头今晚因祸得福,内功也小有提升。想起自己年轻时,武功每有突破,均是遇到苦闷艰难之事,习武犹如干大事,不破不立,正是经历了诸般困境,方有今日。芙儿今日机缘不小啊!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清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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