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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只眼,想象中的打斗场面并没有发生,甚至连暗器的机关都还未打开。
女人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一旁的布娃娃丢在了地上,似乎不解气一般,朝着曹权的下半身又狠狠拍了几下。从曹府出来上了马车,温稚颜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为了扮演好姚纤云的行事风格,硬是在身上带了不少首饰钗环,搞得她一整日都头重脚轻的。
“那七姨娘也是个可怜人,被曹权拿捏了性命,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曹权这个卑鄙小人,抛开他那十几个妾室不谈,在被锁的院子里又额外养了大概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最小的才十二岁!”温稚颜越说越气愤,曹权假借水鬼吃人的名义诱拐无知少女,将人骗来自己府里供达官贵人享乐,把自家后院变成了一个暗娼所。他算准了那些被献祭的少女爹不疼娘不爱,死了也无人心疼,到时候自己再以一个正面的形象出现在她们面前,让她们甘愿为他牺牲,成为他升官发财路上的垫脚石。
七姨娘本名叫佩云,从前也是读过书的。但父母早逝,大伯将她换了二两银子顶替另一个少女被献祭给水鬼,成了当年被骗来的少女之一。她不愿意伺候那些贵人,曾经多次试过逃跑,可每一次都无疾而终。这世道无钱无势的弱女子想要生存下去谈何容易,从先帝起才废除开国多年来妃嫔殉葬的制度,提议女子也能入国子监上学。饶是这样,朝廷也未明确允许女子可以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听闻前朝有一姜姓姑娘,力排众议成了大周第一个参加科举的女子。只可惜红颜早逝,香消玉殒,大周朝也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女官。曹权担心佩云逃出去乱说,给她饭菜里下了剂量不少的慢性毒药,这些年来她为了活命一直装疯卖傻,只为找到机会一举报仇雪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温稚颜气红的脸还未平静,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灌了一口水。
也不知怎么,明明是冬天她却觉得闷热得很,许是觉得不解渴,又给自己倒了两杯水。
一连几杯水喝下去,还是有点热。
她解开了披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
晏行周盯着茶杯上的口脂印不语。
若没记错,这应当是他方才喝过的。
他装作没看见,就着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口。香甜的气息索绕在他鼻尖,悄无声息地侵入肺腑。好像哪里不对。
再看向一旁脸颊绯红的少女,清澈的眼里竞沾染上了一丝迷离。温稚颜只觉得自己好热,掀开帘子朝外面望去,天上白茫茫地飘起了雪花。她伸出手,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她的指尖,转瞬即逝。再回头时,被晏行周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喝了什么,脉象这么乱?”
“我没喝他们的茶水。"温稚颜否认道。
她确实没有喝,也没有碰曹府的任何东西。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她盯着晏行周骨节分明的手,道:“我们在马车里也要继续假扮夫妻吗?”少年的耳尖红了个彻底,立马松开了手,将她往外推了一些。他就不该带她来。
虽说她没喝那有问题的茶水,可如今的脉象证明确实出了问题,冷着脸吩咐车夫:“去最近的医馆。”
“不用,我没事。"温稚颜主动按住了他的手。神奇,竞然又凉快了。
“晏行周,你的手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冰啊?”她一开始只是将手贴了上去,后来发现他的手完全可以包裹住自己的手,熟悉的触感让她很有安全感,于是又将整个掌心放了上去。晏行周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
他摸了摸温稚颜的额头,比上次秋狩时发热还烫的吓人。再看向她的脸,眼睛湿漉漉的蒙了一层水雾,红晕从耳朵蔓延到了脖子,凡是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红了个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红苹果。他在军营里待了两年,并非不谙世事的贵公子,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曹权的命看来是不想要了。或许他不该听晏启明的安排,直接派人将负责此案的官员抓起来拷问,牢狱走一圈,什么都能吐出来,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愈发觉得擅自带她来到这里是个巨大的错误。
“温稚颜,你现在怎么样?”
晏行周扶着她虚晃的脑袋,轻声问道。
温稚颜觉得自己有点热,有点渴,但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老实地摇头:“我很好。”
只是眼睛好像出了问题,目光所及之处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纸,看他竞然有两张脸。
这两张脸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来回摇摆,弄得她晕头转向。她用力敲了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再次睁眼,晏行周的两张脸还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这让她很是苦恼。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浮上来,她咽了下口水,但壶里已经没有水了。晏行周扶起温稚颜的身子,准备将她抱下马车,肩膀倏地被她一把按住,道:″妖怪,哪里跑!”
说罢,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像是在看一个好玩的瓷娃娃,反复摩挲:“老实交代,你把晏行周藏到哪里去了?”
气氛僵持半响,晏行周吐了一口气,压下自己想回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