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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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功业,青史留名……自由。”
“可惜我大概不会有这个机会。”
“裴玄,代我去闯闯吧。”
往忆嘎然而止。紫宸殿里,越长风摇了摇头,望向承元帝的目光异常坚毅:“女儿想要的人,不是他。”
“我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承元帝隐隐猜到她要说的是谁,没有立即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转身走上台阶,重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眉头紧皱,目光冰冷。
越长风跪在阶下,腰背挺直,不卑不亢。
她微微一笑,声音平静,仿佛说的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柳家大郎惊才绝艳,世无其二,我早已认定非君不嫁。”
一旁的著作郎无声无息地在起居注上写下了这一句后来在民间广泛流传的“佳话”。
“非君不嫁。”承元帝重复了她最后的那四个字,闷闷一哼。 “你可知道,四大世家之一的下任家主,就算是无官无品,也比朝中任何一位官员都难以驾驭。”
越长风歪歪头,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脸色凝重的父亲,并不明白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可是我爱他呀。”她笑得一脸天真:“柳哥哥也爱我,这样还不够去驾驭他么?”
承元帝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龙椅上的把手,一脸复杂的注视着她,过了不知多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长风啊。”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语气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语重心长的父亲。 “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越长风固执的跪在地上,大有父皇不给她和柳哥哥赐婚便长跪不起的姿态。 “父亲难道就不能信我一次?”
殿中一片死寂。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喘,就连执着笔的著作郎也屏息静气,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只剩承元帝搭着把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承元帝重重呼了一口气。
“你要执迷不悟,那好。”帝王的身子似乎在龙椅上稍稍滑落,撑着椅柄的双手青筋凸起,仿佛要忍得有多辛苦才不至滑倒在地。
有如鹰隼的双目死死盯着跪在阶下的女儿,他沉下声音,给出了最后通牒。 “你还是最尊贵的昭阳公主,朕会给你十里红妆出嫁,但从此以后你不能再出入宫禁,也不能再接触朝廷的事,只能做公主府中一名后宅妇人。”
“自此你的成败,与朕无关。”
十六岁的越长风并不明白父皇在盛怒的表象之下那显而易见的颓然从何而来。后来,她明白了,就在手中金钗一下刺在柳时言脆弱的脖颈上时。
她明白了,不是她驾驭不了柳时言,而是越氏天家根本就驾驭不了柳家背后那股足以和朝廷抗衡的隐藏势力。
她把他从高枝折下,断了他的青云路,就连可以给他利用的一点权力也被收回。柳时言为了得到他想要的,只能走上另一条路。
而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爱,在那些人可以给他的东西面前,是那样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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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沈约最终没有重伤卧床,礼部在上元节后便密锣紧鼓的准备会试。
各地举子也在上元宫宴之后陆续上京,住在崇化坊中专为考生而设的驿馆备考。由于考生人数众多,文士之间又一向有茶馆辩论的传统,崇化坊里的茶楼也就做起了这考生生意。
当中生意最好的,莫过于就在驿馆旁边的“状元楼”。
状元楼共有上下两层,地下是广阔的大堂,茶客在桌子之间自由走动,高谈阔论,辩得眉飞色舞的、说得别有见地的那些士子周边都聚集了不少听众,众星拱月般把针锋相对的两人围在中间。这样的“包围圈”也有几个,人流络绎不绝,清脆的辩论声也是此起彼伏。
楼上一层只是垂着帷幕的几个雅间,自从状元楼成为会试考生最常出没的论政之地,临近考试之期,便有越来越多达官贵人来到这里,他们一方面不想将自己暴露在考生的视线之下,另一方面也想从旁观察当届考生,这是除了“行卷”之外,另一种在试场外让朝廷中人认识甚至提早招揽应届举子的方法。而这些让楼上的人可以听见楼下的辩论,楼下士子却窥不见楼上贵人面目的雅间,便专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
冬日微微西斜,外面天寒地冻,状元楼最大的雅间却是暖意融融,雅间四角俱置了火炉,地上铺着厚软毛毯,房中更是薰了沉木清香,一切家具布置都是极尽奢华却又不失雅致。
火红长裙的女郎半躺在宽敞的软榻上,柔弱无骨似的靠在仅仅占了软塌一角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坐姿却是极不自然的僵硬,半瓣臀肉悬在半空,脚尖紧绷,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苦笑。
“老师不坐得舒服一点么?”越长风歪着头,桃花眼里笑意荡漾:“我们可还要在这里听一个下昼。”
“咳咳。”沈约干咳两声,眉头微蹙,沉声道:“殿下不好好坐,为师怎么能坐得舒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