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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湿透衣背,豆大的汗珠不断地簌簌滚落。满仓沉浸在练习之中,浑然未觉自己脚下的地面,已被汗水浸透。他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凝神运气,倾尽全力将石头奋力丢出。兴许是熟能生巧,又或许是他的努力有了回报,此刻他丢出的石头,相较之前,竟远了几分。
张老头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身子斜斜地倚靠在石桌上,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满仓。见此情形,他微微点头,那平日里严肃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今天就练到这儿吧。说罢,他伸手提起靠在石桌边的酒葫芦,拔掉塞子,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酒香四溢飘散开来。张老头将酒分别倒入两个酒碟里,随后冲满仓招了招手,喊道:小子,过来。
此刻满仓,在经历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后,只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手臂,每一次发力,都好似牵动着全身的神经,疼得他几近麻木,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似乎只要再有一丝微风拂过,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吹倒在地,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瘫倒下。
醇厚馥郁的酒香,勾起满仓腹中的馋虫,他努力挪动身体,慢慢地坐在石墩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将酒碟端起,缓缓地将酒送入口中,放下酒碟的手,微微颤抖。
烈酒入喉,带着一股热辣劲儿,所到之处,将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满仓长舒一口气,在酒香的浸润下,只觉原本被抽干的力气,竟又慢慢回来了几分,整个人也渐渐有了些许生气。
满仓稍作缓神,便站起身来,眼神中再度燃起热情。然而,张老头见状,赶忙伸手拦住,不紧不慢地说道:凡事讲究个度,过犹不及,伤了身,就得不偿失了。你再歇会儿,去江边洗吧。
满仓来到江边,夕阳下,江水泛着粼粼金光,俯身蹲下,双手探入水中,刹那间,一股清凉从指尖直窜全身,驱散周身的燥热与疲惫,捧起水,用力泼向脸庞,水珠四溅,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颊滑落,淌过脖颈,带来丝丝惬意。
褪去汗衫,赤足踏入江中,江水包裹着他的小腿,微微的凉意沁入肌肤,似手温柔,轻抚过酸痛的肌肉,每一寸毛孔都在欢跃,贪婪地吮吸着这份清凉。他缓缓走进江水,江水涌动,轻轻拍打着他的身躯,带走了练习时的紧张与劳累。满仓感觉身体愈发轻盈,仿佛与这江水融为一体,身心都沉浸在这片宁静与舒爽之中,难以言表的畅快。
满仓洗漱完毕,匆匆来到桥洞,一脸热忱地对张老头说道:师傅,今晚我跟李明海约好了聚一聚。要不您也来?李明海今晚可是备好了好酒好菜。
张老头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摆了摆手,语气透着几分和蔼:你们小年轻聚会,我老头子就不掺和啦,不争那口腹之欲,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