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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座上依然有御造司的钢印。
我和秦昭下意识相视一眼,忍不住一声轻笑。
曹勤盗卖御品,贵就贵在这枚钢印上,因为,只有这枚钢印,才能证明这是皇家御用。
我和秦昭起身,将这块巨大的屏风推到我们原来用来挂白布的墙前。
墙上还留着白司库案的白布,我们取了下来,折叠整齐,这,就是我们的卷宗档案。
跟屏风一起送来的,还有同样尺寸,特制的宣纸。
我和秦昭一起取出一张宣纸挂上屏风,看着那空白的板面,我们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拿起笔,将它填满。
“疑犯是谁?为什么要下毒?”秦昭在最上方写出了第一个问题。
“既然下毒,为什么不毒死太后,而是这样让她疯?”我也写出下一个问题。
秦昭思索片刻看向我:“因为大多人迷信,太后看见鬼神,会让整个宫的人陷入恐慌。”
我微微眯眸:“你的意思是,对方是想让人相信鬼神,这是太后的报应?”
秦昭抿唇点头。
我垂脸深思,时代不同,人的想法也自然不同,似乎这个案子,我需要代入这个时代的人的一些旧观念去推敲。
“那他是想让谁看到太后有报应?”我提出下一个问题。
秦昭也深思起来:“可能性有很多,太后曾经伤害过的人,太后的帮手,或是某种警告,这个世界是有鬼神的,是有报应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将秦昭的推测一一写在白板上。
我越写,越觉得秦昭的推断贴近对方的想法。
如果直接毒杀太后,那么就会存在一个凶手,大家不会联想到什么鬼神。
而现在,太后连连中毒,在宫人面前发疯,喊着鬼神妖魔,即便我们说是有人下毒,但迷信的普通人,依然会相信自己所见。
甚至,会觉得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害怕,而故意说是有人下毒。
一瞬间,黑白颠倒,真假不分。
更别说我们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这会让人越发相信根本没人下毒,就是恶鬼索命,是鬼神对太后的惩罚。
所以,对方没有毒杀太后,而是让她清醒后,再次中毒发疯,这样连番地去折磨她。
嫌犯的动机,我们暂时有了一个假设。
那么,嫌犯的毒,又是从何而来?
我写下“红伞伞”。
“皇上去广南那边微服私访的那次,你去了吗?”我问秦昭。
秦昭摇摇头:“应该最起码三年前的事了,我是这两年前才开始跟随皇上微服私访的。”
我想了想,看向门外:“李治!”
李治推门进入,随手关门。
我看着李治:“李治,皇上去广南微服私访你可还记得?”
李治眼睛睁了睁,眉头开始打结。
“怎么了?”秦昭关心地问。
李治走到我们面前,神色在昏暗的房内变得戒备紧绷:“关于这件事,我感觉很奇怪,我对这次微服私访的记忆,很模糊。”
我和秦昭相视一眼,继续看着警戒的李治。
李治的神情里也透着迷惑,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围绕在他心底,让他如何也挥不开。
“我不可能记不清,我对皇上每次微服私访的行程都记得很清楚,独独这次,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纱,像是一场梦,我甚至记不清到底有没有去过……”李治说得越来越不自信,也越来越迷茫。
“你怎么证明你每次都能记清?”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李治神情镇定下来,眼神再次精锐:“我能证明。”
他笃定地看着我,从我手中取过笔,开始在另一侧空白的地方写了起来。
“我是十八岁成为皇上的御前侍卫,并随他第一次微服私访,我在他身边已有六年,每一次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离开,中间又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治一边说一边写下了每一次微服私访。
果如他所说,离京的日期,返回的日期,整条线路,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甚至连住过的客栈名称这样的细节,他都记得。
只是,其中有些地方,他写的是……“略”?
“这个……略是什么意思?”我指向那些“略”,还有不少。
李治还没开口,秦昭站到我们之间,看着那些写有“略”的时间段:“你这些地方……该不会是……皇上他!”
秦昭猛地睁圆眼睛看李治。
李治眼神尴尬地闪烁了一下,垂脸轻咳,继续写:“咳,你知道就好……”
“到底是什么?”我追问秦昭。
秦昭一脸郁闷,指向时间最近的“略”字:“这是去嘉禾县的那次,遇上了松溪若姑娘,你说,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眯起眼,看着李治写出来的那些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