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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敦当我是人。臣是粗人,但臣记得,可敦一直在帮臣寻找家人,也是可敦……”
“住嘴!”乞力柔然喝道:“那只不过是我想在可汗身边,安插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药罗炎的呼吸沉重起来,“那便是这样,又如何!臣愿为可敦肝脑涂地!”
乞力柔然闭起了眼睛,“你怎么如此地愚蠢……”
药罗炎力争道:“若臣聪明,臣怎会陪可敦前来长安!若臣聪明,臣又怎会放过伽罗禄!臣是愚钝,可臣依然要说,可敦!莫要再杀人了!”
“可你又怎么知道,伽罗禄是先汗插在我身边的棋子!我若不杀他,他来日定会杀我!”乞力柔然低声吼道,脸上雪白的肌肤变得狰狞,“阿明已是可汗,原本我死,死不足惜。可是,还有一个人不能死……那是我真正为了自己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的希望。”
药罗炎声音变得颤抖,“是旭……是旭特勤……可敦,臣定护旭特勤安危!只是赵都护对此一无所知,且当下大战已启,伽罗禄不能死!”
“我不能让他呆在汗帐,不能让他靠近赵瑶林和旭特勤,我日日做噩梦!”乞力柔然抓着药罗炎的手,“我得杀了他……你懂吗?我得杀了他!可他不能死在汗庭,只有赵吉利能杀他。元良不同意?他怎能不同意呢!那也是他的儿子!”
……
原本停了的雪,在夜里又狂放了起来。
曹荣回到良缁的时候,周春正抱着玲珑坐在堂屋角落的椅子后,小声抽泣。
见了曹荣,周春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裹着玲珑转过了一边。周盈方才许是与她起了什么争执,脸色不善,只是见来了人,便出了门去。
达念坐在赵正身边,缝补着瑕儿的襁褓,曹荣给众人行了礼,赵正放下了手里的书信。
“回来了?”
“侯爷,人已过长安。一路有驿站的兄弟盯着,不会让他们生出什么事端。”曹荣点头道。
赵正深吸了口气,对着周春道:“可听见了?人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你置哪门子气!被你阿姊打一顿,你舒服了?”
周春瘪着嘴,背对着赵正不说话,只是搓着玲珑的手。
曹荣愣了愣神,显是处境尴尬了些。赵正皱着眉头朝他挥了挥手,“曲贡也走了,朗多秦伤还未痊愈,下不得床,还须人照看,这些日子你多操操心。”
“是,末将领命。”
达念咬断了线头,看曹荣离开的背影,回头道:“我兄长年前还说躺不住呢,等过些日子下床了,让他陪在你身边吧。”
赵正撑着头,靠在达念的肩上,只是觉得心累。他看着桌上的书信,啧了一声,道:“我进出良缁,曹荣带着玄甲军将我围得水泄不通,你兄长跟着我,也不起什么作用,不如让他好生静养一些时日。这些年,辛苦他了。”
达念侧着头摩挲着,“他闲不住。”
赵正想了想,沉吟道:“要不,给他找个媳妇?”
达念便笑了起来:“元郎认识的人家,非富即贵。我兄长出身不过苏毗,长安城里可没人家看得起。”
“怕就是他不想。”赵正道:“大舅哥有心结,苏毗茹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不想在大唐成家。他能留在我们身边,都因为你这个妹妹。等开了春,伤好了,我再问问。或者等长安的事了了,我与你们一道,去吐谷浑。”
“不是打仗么?我见元郎这些天每日都在看梁珅的奏报,愁得都掉发。长安的事啊,哪那么容易了结?再说了,吐谷浑气候不比凉州,恶劣地紧。两位阿姐也遭不住。”
赵正怅然,鬼知道还有多少时间。一旦与康陆交手,那才是真正的恶仗……
正月初八,天已放晴。
朝会方散。
各司各部仍处年节氛围之中,一派祥和。新年新始,圣人脸有起色,红光满面。便连御史台,也少有参奏。只是礼部在朝堂上稍忙,初八过后,长安城迎入各团使臣,布置大朝会事宜。散朝后,尚书省才是重头。渠国公要处置河东道今年雪情灾后慰抚事宜。吏部着手年终官员考核出榜,刑部还有一堆重案复核,简直焦头烂额。而赵正手里,主要有从淮南经运河运送至西北的军粮调度事宜需要亲自处置。自去岁大雪以来,黄河河道偶有结冰,各地太平仓军粮调度略有迟缓,以致误了运粮时限,便是签发催促公文,布置各地接洽也花了不少时间。还有便是兵部关于西南战事的奏报,搁置了一整个年节,重要的都呈送去了良缁,剩下的如阵亡将士抚恤、军鼓军旗军帐制备、材料采买等杂事,经过兵部办理,都等着他签字画押,最后还要转呈右司批报。
尚书省里各地官员逐渐多了起来,各道驻京官员挤破了两位相公的门槛,多为一些开春农耕、减税之事。郭霍调了左司各部官员协理,直忙了四个时辰,直至天色擦黑。
赵正在左司坐班,直忙得两眼发花。等角楼里放班鼓响,门外仍还有人进出。渠国公也是不可开交,直呼不伺候了,有事明日再说。
门吏劝退了